人称"快嘴"的刘姐,性格外向待人豪爽,心底明镜似的。心里有事从不藏着掖着,笑时满脸开花,哭时悲天怆地。记得那火车载着一车的知青刚离站那一刻,满车的哭声就数她哭得最有特色,"阿爸唉,姆妈唉,救命哦!",这哭声整得一车的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。几十年后,这情景在知青聚会的饭桌上都成了佐餐的谈资笑料。
不知怎的,自打到农场那天算起,她就被分配进了食堂工作,一直到大返城都没下过一次大地。活得滋润让人羡慕,有吃有喝还练就了一手烹饪的好手艺,回到大城市都不带生锈的照样管用。这刘姐不但人爽,人缘极好,甭管是谁在她跟前打点饭菜都能得点优惠。在知青堆里混,常喜与人掏心窝,但唯有这件事至今都藏着掖着,除非你是她爹妈。
那天,记得是来场后的第二个冬天了吧。外面鹅毛雪下个不停,刚洗好的衣服挂在露天,瞬间就会被冻得硼硬。刘姐早早就起身洗漱完毕,去食堂忙早点工作,这工作态度真是没得说,兢兢业业忍劳忍怨啥好听的说词都套得上,要不咋守得住这令人垂涎的岗位呢?这刘姐头二天开始就感到身体有点不适,这不,正遇上女同志雷打不动的生理惯例,头昏沉沉的不说四肢还显得散架似的无力。但硬撑着还得去啊!
忙完了早点,刚收拾停当又得忙午餐。切大头菜,洗土豆。这刘姐本是个爱干净近似于洁癖的人,耗力的时间自然比别人多几倍。先是烧了一大锅的温水,粘满泥巴的土豆先用温水泡着,然后大头菜切碎块漂冼,这一切都似乎做得有条不紊。无奈这身上这恼人的玩意似乎并不善罢干休,去厕所清理完后,冲洗干净换下的白布条,回厨房后随手往灶台上方挂屉布的铁钩上一挂,接着就去忙其它的事去了。大家按时按点做完了该做的事,馒头也出笼了,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蒸气,一大锅土豆海带汤也沸腾翻滚着。
猛然间,刘姐想起了自已的那条悬挂在上方的白布带,抬头向铁钓望去,脸色瞬间变了,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,只见那条白布带却在大铁锅汤里上下翻滚着,像一条带鱼畅游着......。趁人不备迅速捞出,用纸包裹结实扔进泔水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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