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年卅,连队食堂为留守未回家探亲的知青准备了丰盛的晚宴,大餐师傅老陈真是动足了脑筋使尽了浑身解数,楞是搞出了大小十八样花色。原料就这几样,肉:猪牛羊,菜:土豆、白菜、海带。我特忘不了那金黄色的拉丝土豆,边吃边能拉出长长的糖丝来。那晚我真得喝高了,直喝得额头上那层麻酥的感觉都没了,那种倍思亲的佳节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待我清醒了也己是第二天了,从喉咙口嗝出的酒气夹杂着菜香还能令我回味着这顿难得的年夜饭。
宿舍里凉嗖嗖的,炉膛里火熄了,室内的暧空气渐渐退去,只有紧贴着炕面的被褥还留存一点余热。大家都卷缩在被窝里,懒得起身。平时二三十人的大宿舍,由于走了大半探亲的显得空荡荡的。我不习惯睡懒捂被,早早起炕漱诜,顺便出门看了一下挂在门前树杈上前晚包好的一袋水饺,唉!冻得像一块块石子,这大冬天的室外还真有保鲜的功能,再转身一看,这窗台上,小方桌上,那一兜一袋的全是那玩意,凡路过的场内家属都知道那是知青挂那儿的,没人敢伸手牵羊。
我去了食堂,买了麻花、油条、豆浆,搬了一只板凳很悠闲的坐在炉膛边,撕咬着喝着吞咽着这平时少见的食物。待室友们三三两两来时,我早已果腹完毕,起身冒着风雪向宿舍走去。虽说天寒地冻但腹中有那刚塞进的高热量撑着,自然也觉不着太冷,待走到门口顺手把那袋冻饺拎了进去,随手往炕上一放。整个身子往炕铺上躺着,心想着这个春节虽设回家,但还算过得不错。对,我得写封信告诉母亲,还有那冻水饺.......写着写着我猛然想起刚才被我放在炕上的那袋冻水饺,一摸那口袋,坏了,炕台上全是化开的冰水正顺着炕沿往炕口淌着。解开袋口一看,全粘巴成团了,整个儿人都犯傻了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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